每年十一月八日是中国记者节。作家莫言日前在香港接受大公文汇专访说,曾在《检察日报》工作十年的记者生涯不但没有对文学创作造成妨碍,反而推进了他的文学创作的宽度和广度,本月即将来港演出的话剧《鳄鱼》就得益于他做记者时的积累,他还将做记者时采写的报告文学视为“有新闻性的文学作品”。
“报人”与作家之间存有共通之处,如莫言所说,两者没有一个不可逾越的障碍,有很多记者既能写很好的社论、通讯,也能写很好的诗歌、散文。这样的例子有不少,上世纪初,一位叫张心远的十九岁青年投靠在报馆工作的本家叔伯开始媒体生涯,他给自己取笔名“恨水”,此后创作出《金粉世家》《啼笑因缘》等诸多轰动一时的小说;“荷花淀派”的创始人孙犁曾先后在晋察冀通讯社、《天津日报》工作,“在内为编辑,外出为记者”,孙犁在回忆文章中讲过抗战时期出来打游击时亦“负有给报社写战斗通讯的任务”;作家萧乾、金庸也是由记者生涯走上文学创作之路。
当代作家里,除莫言外,作家刘震云大学毕业后的第一份工作是《农民日报》记者,东西在广西《河池日报》工作多年,邱华栋则在《中华工商时报》做过记者。前年,毕飞宇推出小说《欢迎来到人间》,其创作动因正是源自在做记者时关注到的一则医疗新闻,他认为人不可能在事实面前停止他的想像,许多事情可以用小说的方式继续往下写。
邱华栋也曾将北京八达岭老虎伤人事件等新闻写入小说之中。他对笔者提及过,新闻结束的地方,恰是文学的出发之地,作家在新闻之后进行沉思,可以用文学审美的形式赋予它相对来讲更长久的价值。他还提醒,今天一些年轻作家写的小说太雷同了,在琐碎的日常中,作家最好有新闻记者的行动力,不断去探索发现。